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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10

    发了。

有点少。明天会更新六千字。

评论你们要留哦,让我知道我写的怎么样。评论支撑我写作。

☆、迷雾

所谓盆景,大约便是刻意为之的固定景观。

可以婉约的,枝无寸直,一寸三弯。也可以威风凛凛,叶叶霸气。

南湖的盆景园,属于盆栽爱好者们的天堂。因为听说这里的盆景种植师傅,有两把刷子,弄的东西,赏心悦目。

陈三平便是这其中一员,做为临时工,他的手艺完全让主管的老头儿另眼相待。如果不是工作态度懒散,早给他递上一份正式的合同。

此刻,被阳光烤着的大棚内,温暖如春,一些正在培育的小盆景姿态骄萌的排排站。放眼望去,有上千来颗。

陈三平穿着一件绿色的迷彩服,拿着把铁铲,给一株榔榆老桩换盆。

旁边的小凳上,放着一部手机,正播着评书。

他动作利索,不消一会儿,便敲完榔榆根须上的旧土,轻捧着,放进已经铺上一层赤玉土的大盆里。

“师傅,你手机音色不错啊,听着跟单田芳老师现场似的。”

闻声,陈三平抬头,瞧见一男一女悠闲地从门口踏进,正向着自己而来。发声的便是为首的那个高大男人。

他本来要提醒这里是工作棚,禁止游客,忽一瞥到那男人身后的女人,形容魅力,顿时,眼光亮了亮,不自觉直起背,摆出架势十足的样子。

“小先生挺懂行啊。知道这叫什么吗?

“听着评书,修着盆景,活到一百岁?”陈皖南笑着递了根烟,眼神随意地扫着那颗榔榆。

瞿嘉安静地站在他身后。

“过奖了。一百岁不求,图个修身养性。”陈三平笑呵呵的接过烟,眼神直勾勾的往陈皖南身后瞧。

“这手机不像师傅风格,有点小孩气吧。”陈皖南忽然不问自拿,轻飘飘的少女粉水果机,冷不丁地横在了陈三平眼珠子前。

陈三平意犹未尽,被迫收回对瞿嘉的“欣赏”目光,皱起眉头,终于把眼神正式与陈皖南对上了,他有些不快,取回自己的手机,嘀咕,“你管我用什么手机。”可能觉得这样太小家子气,又瞄了一眼瞿嘉,哼笑声解释:“这手机买给我女儿的,还没送呢。”

这人很色。

这是瞿嘉对此人的最直观感觉。

他会修盆景,听评书,口中说着修身养性。泛黄的牙齿,鼠目地眼神,回答旁人问题时的躲闪,却明显的告诉她,这是一个“嘴尖皮厚腹中空”的人。

心理学上,这种人,通常态度马虎,看问题只看表面。但能应付实际问题。

一眼将此人分析透的瞿嘉,继续站在陈皖南身后,安静地听他周旋。

“你女儿叫陈曦?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陈三平吃惊的看着陈皖南,忽地问,“你什么人?”

“公安。”陈皖南亮出警.官证,也不管陈三平看到这张证件时的惊悚,兀自从口袋掏出证物袋,隔着塑料膜从对方手里取下卢思琪的手机,点下暂停——单田芳老师的白眉大侠,正到激昂处,便吊着嗓子,戛然而止。

暖棚里,似乎不再暖了。

“警官,你这是干什么?”陈三平恼怒,手上还夹着陈皖南递来的烟,这下彻底抽不进了,“我有发.票的!”

陈皖南没理他,扭头朝外面喊,“赵乐天!”

守在外面的赵乐天,立时屁颠颠的跑过来。身后还跟着一帮穿警服的人。大家看到终于可以不用蹲守,而直接抓人,面上都闪着极度兴奋的光芒。

“把人带走。”

“好的,陈队!”

“你们干什么?我要打电话给律师,你们等着,我要先见律师。”陈三平在一群刑警的冷眼中,眼看着原先还属于自己的手机,成为证物不准他碰了,只好朝着刚才递给自己烟的青年背影大吼,“喂,警官!我错了行吗?盯着你女朋友看我该死行了吧,喂,有话好好说啊——”

谁还理他呢。

……

……

带走陈三平后,刑侦队的工作,并未因此而轻松下来。

这件案子说大,真的不大。

只是高考待及,一个女高中生裸身死在群众锻炼的公园,影响太恶劣,才第一时间转到市局,好减轻教育局等地的压力。可没想到,堂堂市局,二十四小时了,连死者的随身衣物都没找着,更别提在茫茫监控中找到真凶痕迹了。

估计,看视频的那帮干警,眼睛都快瞎了。

“嘉姐,你有没有什么意见?”趁着陈皖南在指挥车里跟人商议下一步行动,赵乐天大胆的向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瞿嘉发问。

“暂时没意见。”她这么坦荡的撂了一句。

“哇靠嘉姐,你不是犯罪心理学博士吗,可以画像的那种?”赵乐天显得十分震惊与不甘心——传闻中的犯罪画像专家,可以在短时间内,画出真凶的大体线索。包括学历,职业,性格,还有更神的,可以画出凶手被抓到时穿着的衣服款式。

“有画像,就可以挨着排查了。而不是像此刻如白雾一团,明明有三个嫌疑人——一个声称在家睡觉却没有证人的宋飞羽,一个遗留了体毛的蒋震,再有一个拿走死者手机的陈三平。他们都像凶手,却都没有关键突破点。”赵乐天摸着头,苦恼地急道。

瞿嘉听了只是笑,她现在是可以说出点关于真凶的学历,性格,乃至工作种类。但都因为现场遗留的线索太过稀少,而失真。

这便没有出口的意义。

“嘉姐,你就说一点点啊。让我有个点点方向就好。我们可以一个个去查啊。”

瞿嘉淡笑着,继续摇头。

她做事,个人风格很明显,不多问,不妄发意见,几乎叫人感觉不到存在。似乎,来了一个名声赫赫的犯罪心里学专家,来了和没来,是一样的。

赵乐天明显有点失望。

瞿嘉并未在意。

她紧了紧围巾,远望湖对面的一个半岛,距离比较远,叫岚岛。

“陈队下来了!”赵乐天忽然叫了一声,立即就保持了严肃板正的站姿,以一个新人绝对的严谨态度,迎接从警车里走出来,面色大为不善的领导。

瞿嘉也等着他发话,准备下一步去学校——陈皖南却目不斜视地经过他们,与前面冲过来的二探组人汇合,说了不到两句话,便直奔东北面的湖岸而去。

“出什么事了?”瞿嘉目光一怔,不等赵乐天回答,抓着公文包,追上去。

草地坑坑洼洼,落寞地诉说着,前方的破败。她跑的深一脚浅一脚,好几次踩到被草皮遮掩的小坑里。

到了湖边,听到一声冷喝。

“谁干的?”盆景园的东北角湖岸,寒风极其萧瑟,亦如陈皖南铁青的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