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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摸了摸奔到跟前的胖穷奇的头,“你过来有事?”“嗯……也没什么事。”张予明悄悄打量了一眼她,模样没什么变化,还是爽爽利利的,眉宇间除了英气外,好像还多了些疲惫,鏖战这么久,一定很辛苦吧。他收回自己飘散的心神,有些不舍地道:“听说你回来了,我把穷奇还你,谢谢你借我养这么久。”苏拂再次嫌弃地瞥了瞥憨态十足地趴在她脚边打盹儿的穷奇,说道:“你要是喜欢,不如就送给你吧。”这模样,要是想减成原来那样子估计要费不少劲,还是算了。“真的?”张予明睁大眼睛,随即笑成两弯耀眼的明月,“好啊好啊!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!”苏拂点点头,往里屋走去。张予明在后面叫住她:“那个……还有十几天就到结婚的日子了,你对婚礼有什么要求没?”虽然他很讨厌这桩被人安排的婚姻,可他心里也清楚,苏拂是完全无辜的,两个人都是受害者,而且,女孩子应该都会对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婚礼仪式有着幻想……的吧?苏拂回身递给他一摞单子,语调平淡:“我无所谓,反正只是走个过场,这是陛下赐的婚房地契和嫁妆礼单,都交给你,你看着安排吧。”俨然一副当甩手掌柜的态度。“……”怎么有种粗枝大叶的男人上交工资卡给妻子的感觉?张予明的心底,冒出来这个诡异的念头。他神思恍惚地捧着单子回到家,交给了张介甫过目,老爷子一看这么厚的单子当即就炸了锅。他本来想着苏将军一介孤女,又心怀天下,估计不会准备多少嫁妆,担心自家准备的东西太多,她面上不好看,所以只着手下搜集了一些价值不菲却不打眼的古董摆设,另外备了一栋毗邻天街的房子做婚房,方便苏拂出行。没想到陛下心细至此,竟然准备了这么丰厚的嫁妆为苏拂撑腰,那他准备的这些东西就有些不够看了。“快快!老刘!你亲自去灵域,将我们家存放在那儿的宝贝取出来,挑最上等最优质的运过来,另外!香颂那儿我们不是买了十几眼温泉吗?地契拿过来,全部放在聘礼里面!还有……”老爷子老当益壮,在原地忙成了一个陀螺。张予明觉得无趣,扯着胖乎乎的穷奇回房。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婚礼,当事人反而是最闲的。翌日一早,他便被张介甫丢出门外,催着去找苏拂订结婚礼服。“天机院对小型星舰做了一次重要的升级,让我过去协助测试,估计这几天都没时间,你自己看着安排吧,怎么样都行。”苏拂披上轻甲,匆匆出门。望着她绝尘而去毫不留恋的背影,张予明忍不住嘟囔道:“结婚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……”话刚出口惊觉自己像个怨妇,连忙闭上嘴巴。算了算了,他是个大男人,多承担点责任也没什么,他一边洗脑,一边晃悠到了白泽有名的婚纱礼服店“罗蔓”。自己的礼服倒是很快就挑好了,纯白色的衬衣,上面低调地绣了繁复的竹枝纹,外面则是一套银色的西装。倒是苏拂的婚纱让他犯了难,看着店里众多带有蕾丝、缎带等少女元素的华丽衣裙,怎么看怎么觉得和苏拂个人的气质十分违和。那人……让她穿一身西装可能还更搭调一些。他蹙着眉头在婚纱区溜达了半天,找不到一件硬朗一些的衣服,只能作罢。导购小心翼翼地陪着愁眉苦脸的他,问道:“先生,要不改天带女朋友过来试吧?她本人不过来,看不出来效果的。”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新娘不过来,由新郎帮新娘挑礼服的。张予明垂头丧气地往外走,忽然眼前一亮,指着橱窗里一件笔挺制服样式的男士西装,恰好也是银色的:“这件!就这件了!”干净简洁的样式,中长款的前襟是类似军服的双排扣,修身剪裁,线条流畅,一点都不拖泥带水。“那您刚才挑的那件呢?”导购小姐问道。“那件我穿啊。”张予明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。“……”导购欲言又止,没想到这个男孩子看着这么阳光漂亮,竟然是个受。在这个时代,性别当然早已不是问题,但男男结婚的,毕竟还是少数。可是,既然这样,他刚才为什么还要看婚纱呢?抛开一头雾水的导购不管,张予明留下苏家的地址,令店员将制服样式的礼服直接送过去。五天后,终于忙完了星舰测试的苏拂,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,进门便看见一个银色的纸盒端端正正摆在桌子上,其上还打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花结。她拆开来,看着里面的衣服发了会儿怔,嘴角浮现一个浅淡的笑容。张予明看着不着调,品味偶尔还不错。☆、大婚婚期前一天,苏家前所未有的热闹。父母的旧部和知己好友先后赶过来参加苏拂的婚礼,更多的是想为她一个孤女撑腰的意思。张介甫办事玲珑八面,滴水不漏,早就派了两个办事十分麻利的助理过来帮忙,迎来送往,安排食宿之类的事情,半点不用苏拂cao心。到了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,星月初升,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,晚夏的热意仿佛垂死挣扎似的,拼命散发着自己最后的力量,一切显示出一种半明半昧的混沌。宗慕就在这时刻,悄然来访。大半年没见,他的气质又沉稳了许多,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:“阿拂,出去走走?”他很满意苏拂没有一点待嫁姑娘的羞涩,还是如同利剑一样锋利冰冷。苏拂应了一声,低声吩咐了几句,将剩下的宾客安顿好,跟他走了出去。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,眉眼浅淡,头发长得更长了,却没功夫去修剪,随意扎了起来,有一缕发丝不大听话地垂在耳际,反而给她过于凌厉的神情增添了一抹温柔。略显平庸的样貌,却让宗慕完全移不开眼睛,他试探性地伸出手,帮她把头发理到耳后:“瘦了。”苏拂条件反射地往后躲,却没躲过去,只有僵着身体忍受了他短暂的触碰,她从小便有这毛病,最讨厌别人和她有肢体接触,一接触就会产生生理性的抵触和恶心,浑身发毛。宗慕最了解她,手指一触即收,笑道:“还是不喜欢别人碰到你?”以前他觉得她的这个习惯有些麻烦,现在却觉得某种意义上也是好事,不然,他怎么能放心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?“是啊,改不了。”苏拂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,离他远了点儿。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在街边闲步,周围的人渐渐稀少起来,遮天蔽日的茂密绿枝在头顶集结成穹窿,连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