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电影院(怎么会从一个人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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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朱那几日牙疼得厉害,因为智齿发炎,饭吃不了,天天清水清粥,考完期末试后整个人瘦了一圈。 等消了炎,去医院拍牙片,医生说这智齿不好拔,有点棘手,横躺压到神经了,技术不好得面瘫,幸好你遇到了我。 陈朱问了下费用,学生医保报销不了多少,上下两边拔下来少说也得几千块大洋。 “一定要拔吗?不拔行不行?” 这个医生比较酷,抬头瞄了她一眼,继续在病历本上签字,冷冷说:“长痛不如短痛。你自己考虑吧。” 交钱,等叫号。 医生助理过来做了个身体情况问查。 护士看她一直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看,提醒道:“随身物品可以放旁边的储物柜里。” 她说好,躺在牙椅上打麻醉。 张着嘴,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任由医生拿着各种工具在口腔里敲砸撬打。 脑袋被敲得一闪一闪的。整个人晕头转向。 中途看陈朱的脸色越来越白,医生留了心眼,柔声说:“有任何不适举手示意,我可以暂停。” 话刚说完,吸唾器的管子就掉了下来。 “……” 这下不暂停都不行了。医生让她先漱口。 陈朱吐出口腔的血水,几缕鲜红的血从捂嘴的指缝间蜿蜒落下,狼狈地接过医生助理的纸巾擦掉。 半边脸已经肿得像猪头,口齿不清地问护士jiejie能不能把她手机拿过来。 聊天框依旧只有那条“生日快乐”,什么都没有,空空如也。 她已经没有等待的力气了。 将吴潜的微信、INS通通拉黑删除后,才按灭手机屏幕。 医生让再漱一次口,重新躺好。 陈朱弯下的腰突然直不起来,低头蜷缩成一团,手指冰冷泛白,死死扣住簌口台求救: “医生,我好痛。” 医生盯了又盯,看看一脸茫然摇头的护士终于确定了:“这是麻药失敏呐!妹子你牛……” 能忍这么久。 拔牙后的陈朱,过得比寺庙里的和尚尼姑还要心如止水。拒绝一切社交,连赚钱养家的兼职工作都不去了。 她给自己定了个期限,整理自己的情绪。 期限一过,她还是那个陈朱。 她的想法很简单,因为人总不能一成不变,永远沉溺于失去当中。没有了爱情,就搞事业。事业未成,还是想想现实。 这世上有人活得狂妄,有人活得恣然,有人活得潇洒,有人活得悲苦,更多的是活得平凡。 陈朱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悲苦的那个。 爸爸不在,还有mama;家没有了从此颠沛流离,起码还能到一个全新的地方有重新开始的可能。 自己虽然是个落魄的富二代,但起码也能做生活在红旗底下,根正苗红的理想青年。 做不到拿青春赌明天,每天对酒当歌,三五知己,踏遍河山,敢爱敢恨,不悔当年。 走在大街上都怕被人认出来她是江桐那个秦朱。 温室中生长出来的一朵玫瑰,只是比较倒霉,不能在温室中长成,甚至来不及长刺,保护的玻璃罩就先碎掉了。 于是,只能自己造一个壳,默默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攀爬。 比喻成蜗牛或是玫瑰,好像是有点牙酸。 但胜在她还是挺积极向上,不至于仇视社会。幻想着自强不息,专业领域默默耕耘,或许有朝一日能克过难关,成为时代楷模,一代传奇,别人口中的励志人生。 俗称打不死的小强。 人生这么长,办法总比困难多。这些年,她就是以这种阿Q精神挺过来的。 吴潜背叛了自己,起码还留下一群曾指导她在实验室里培养起来的细胞。 舍友从外面回来,捧着杯热奶茶。站在床边,对着难得没去实验室,窝在床上摆烂的小白花,很轻柔很轻柔地喊:“朱朱……朱朱……” 陈朱转了个身,从被窝里探出个鸡窝头来,毫无精神地耸拉着眼皮,目光询问什么事。 “别躺着了。晚上去看电影吧,柔嘉也一起去吧?”说着看向另一个躺床上的。 一个失恋成山顶洞人,拔个牙又多了个山顶洞人。实在受不了寝室这终日阴霾的气氛。 柔嘉头都没抬:“浑身乏力,起不来。” 陈朱说:“我也乏……” “……” 这时候赵子安抱着书从图书馆回来,望着陈朱笑笑,一脸我都懂的表情: “我说拔牙这么多天还没精神呢!这是相思成疾呀。才听说吴学长出国了。朱朱,可得看紧些哦。日本meimei开口闭口斯密马赛,可都是很亚撒西的。吴学长这个黄金VIP别让人给抢走了!” “抢吧。随意就能抢走的男人,要来何用。” “……” 这要再听不出来点端倪就是智商有问题了。 完了,又一个失恋了,需要迫切疗伤的。 陈朱接了个电话。 “朱朱,你养的细胞好像死光光了……” 脸色登时惨白如纸。这简直比治疗失恋的打击还要沉痛和迫切。 连细胞也要离她而去。 跳下床匆匆换了衣服,一路风驰电掣冲向实验室。 童窈只感觉眼前一阵风带着虚影晃过。等反应过来,从寝室门口远远望下去,校道只剩一个快速移动的黑点。 回头看向两位舍友,指着方向再三确认:“她不是浑身乏力吗?” “……” 跑得比弗雷泽普赖斯还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