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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俏脸寒若冰霜,低声教训他:“你知不知道,你方才那样做戏,险些将我吓死?”“是我不好,jiejie莫怪。”谢知方连忙解释,“我也是临时起意,来不及跟jiejie打招呼……”“骗人。”谢知真可没他想象中那么好糊弄,“看见菜色简陋,你的第一反应可不是叫厨娘,而是坐下来喝粥,摆明了是早有谋算。”弟弟懂了鬼蜮伎俩,她在吃惊的同时,并不觉得嫌恶,反而心怀愧疚。好男儿志在四方,他本应将心思放在修身齐家治国之上,如今却被迫与后宅姨娘玩弄这些勾心斗角,说到底,还是她自己无用。谢知方有些讪讪然,抱住她胳膊撒娇:“jiejie,是我错了,我只是怕和你提前通了气,你不肯答应,就算答应了,万一装得不像,露出破绽反而不好。”他说的话,其实并无错处。谢知真沉默半晌,忽而滴下泪来。她这一哭,惊得谢知方手忙脚乱,忙不迭地揪起衣袖给她擦泪:“jiejiejiejie!你别哭!是我错了!我再也不敢了!jiejie你别生我的气啊!”眼泪越擦越多,他索性抓了谢知真的手放在自己颊边:“jiejie,你要是实在生气,索性打我两下解解恨,我绝不还手!”谢知真并未打他,而是环住他尚且瘦小的肩膀,伏在他肩上大哭起来。热泪浸透衣料,重逾千钧,谢知方愣愣的,下意识回抱住她。“jiejie……别哭……”伶牙俐齿忽然失灵,他只晓得重复这几个字,心乱如麻。谢知真抽抽噎噎道:“阿堂,你做得没错,是jiejie不好,jiejie没有保护好你,还累你担忧。”谢知方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,将从前世便存在心底的疑问说出口:“jiejie,你我本是一体,不必同我客气。我只是想不明白,董姨娘再怎么诡计多端,凡事总脱不出一个‘理’字,jiejie被她欺负到这种地步,为何从不肯为自己争上一争?”谢知真逐渐平复情绪,捡起一旁的扇子为他扇凉,苦笑道:“是我瞻前顾后,思虑太多。”“怎么讲?”谢知方接过扇子,手腕挥动,虎虎生风,带来阵阵凉意。“俗话说得好,‘宁可得罪君子,不可得罪小人’。她虽然只是个姨娘,到底担着主持中馈的职责,我们府中上上下下,哪一桩差事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?我若出言顶撞了她,她就算当下不发作,日后未必不会抓住机会给我们致命一击。旁的不说,我在闺阁中的名声,以后的婚事,你的前程,以后为你主持中馈之人,诸如此类,她若想横插一脚,多的是光明正大的由头,只有千日做贼的,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?”谢知真娓娓道来,面有忧色。首次与jiejie交心,谢知方意识到,前世里jiejie的唯唯诺诺,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。他怔了怔,忽然露出个奇异的笑容:“既然如此,不如就赶尽杀绝,斩草除根。”谢知真被他阴森森的语气唬了一跳,惊道:“阿堂,你可别乱来!”“jiejie想到哪里去了?”谢知方忍俊不禁,“我又不是莽夫,干不来杀人越货的勾当。”前世这种事情,他倒是没少干。“我的意思是——”谢知方稚气未脱的脸上带了抹和他年龄不相符的狠色,“打蛇要打七寸,既然怕她再生事端,就乘胜追击,打得她没有还手之力。”谢知真犹豫片刻,刻进骨子里的端庄贤淑和爱护弟弟的拳拳之心短兵相接,打得不可开交。最终,还是弟弟占了上风,她点头道:“你说得有理,但此事须得从长计议,不可再鲁莽行事。”能说动jiejie考虑此事,谢知方已经十分意外,倒不急着讨论出个子丑寅卯。那位灶上的刘娘子,因着闯了这么大的祸事,当日便被赶了出去。董姨娘也遭了厌弃,禁足于她所居住的兰香苑,闭门思过。谢知方在jiejie的闺房之中,“病恹恹”地躺了多日,方才渐渐好转。这期间,谢知真睡在西次间的矮榻之上,两间屋子以碧纱橱隔断。夜深人静之时,谢知方睡不着觉,便会缠着jiejie追忆一些童年趣事,二人相谈甚欢,越发亲密无间。白日里,谢韬得了闲总要来探望一二。谢知方一改之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,仗着年纪小,对谢韬撒娇卖痴,见到他的冷脸也不像从前畏惧,嬉皮笑脸,插科打诨,无形之中倒亲近了不少。兼之谢知真乖巧懂事,为爹爹亲手缝制了两身常服,倒比董姨娘做的要舒服美观许多,不由激起了谢韬的一片舐犊之心,暗中愧悔自己对这一双嫡出的儿女关照太少。下人们惯是看人下菜碟儿的,见董姨娘失了势,立刻如墙头无根骨的野草,对着姐弟二人,说不尽的殷勤小心,溜须拍马,无所不用其极。一晃眼到了六月底,谢知方养病养得乐不思蜀,忽然收到好兄弟林煊的拜帖,言说要过府探病。他这才懒洋洋地换了见客的衣裳,慢悠悠往花厅去。第五回意气投且贪欢笑,光阴长共游书海却说这林煊,乃是大理寺卿林大人家的独子,遗传了他爹冷面无私的性情,常年端一张黑脸,出口必冷言冷语,兼之喜服玄色衣衫,远远望去,好似一尊阎罗王。谢知方这样顽劣不堪的性情,油嘴滑舌,风流跳脱,偏偏长着副堪比女儿家的精致相貌,一笑露出两个浅浅酒涡,甚是讨喜,和林煊本应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极端。可这两位,见了面却如亲兄弟一般,亲密无间。“听说你病了,我吓得跟什么似的,从我外祖家一路赶回来,下船连家都没顾上回,便赶着来见你最后一面,可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吗?怎么,又装病?”林煊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,眼睛里却闪着细碎的光。谢知方晃了晃扇子,嬉皮笑脸:“瞧你,明明是在关心我,说话怎么这样难听?我是真的病啦,不过如今已经大好,不碍事。”他毫不客气地打开林煊带来的食盒,欢呼一声,拈起块双糯玫瑰糕塞入口中,毫无形象地大嚼特嚼,赞道:“好吃!”林煊嘲讽:“吃吃吃,胖不死你!不是我说,你照过镜子吗?你比两个月前胖了整整一圈知道吗?”谢知方不服气地站直身子:“你没发现我还长高了吗?你等着,最迟到腊月,我一定超过你!”林煊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,看了看门外值守的小厮,放低音量,说起正事:“我这次去外祖家探亲,经过辽东,你猜猜我碰见了谁?”谢知方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脸上却仍旧是没心没肺的笑模样:“难不成是宁王殿下?”“你怎么知道?”到底是年纪小,还不会遮掩情绪,林煊的脸色十分惊讶。他怎么会不知道?谢知方苦笑,嘴里的糕点也失去了香甜的味道,变得索然无味。投靠三皇子宁王,是他和林煊生命中的重大转折点。一个通向登天大道,一个通向幽暗冥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