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蔑她的父亲。星雨又笑了下,透着更多的轻蔑,道:“您不相信么?去问问青鸾姑姑罢,每次父亲与我双修,她都在旁边看着呢。”银环夫人听了这话,已是脸色煞白,星雨又道:“对了,父亲胸口有一个鱼纹刺青,就在这个位置。”她指了指自己左乳下方三寸处,笑道:“我没记错罢?”她不晓得那刺青对母亲意味着什么,就说出这样残忍的话。那是新婚之夜,银环夫人亲手纹在星隐心口上的。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夫君今后可要把妾身记挂在心。”彼时她刚由少女成人妇,说完这话,脸便红透了。他托起她的脸,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,道:“美人出南国,灼灼芙蓉姿。环儿已将自己刻在我心上,我怎么会忘记你?”都说仙人无情,银环夫人是不信的,而曾经感动她,让她铭记的温情随着星雨的话变作一把利刃刺进了心里,先是透骨寒凉,其次才觉得剧痛。他怎么会把女儿当作炉鼎?他怎么可以把他们的女儿当作炉鼎?七年,这样肮脏的事发生了七年。朝夕相对,他骗了她七年。哗的一声,外面倾盆大雨直冲而下,银环夫人跌坐在地,脸庞灰白,裙裾铺开像一朵颓败的花。星雨心疼了,却不知怎么安慰她,只跪在她身边,呐呐地叫了声:“母亲……”银环夫人呆滞地看她片刻,猛一伸手将她拉入怀中,伏在她肩头呜呜哭了起来。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小雨,我的傻女儿,都是我害了你。”“不是,母亲,这不怪你。”星雨红着眼睛,泪水也没入她的衣衫里。星云在旁,心痛胜过星雨告诉他的那一晚。母亲,meimei,这两个世间与他最亲近,他该拼尽全力去保护的女人,都被父亲伤得体无完肤。他对这样的现状却束手无策,只能被动地寄期望于父亲留在剑阁。电闪雷鸣不断,暴雨幕天席地。银环夫人抱着星雨,恍惚想起她出生那日,也是这样的大雨,似乎比这还大。那满室的异香曾被她当作祥瑞,谁知竟是祸患的起端。为何这么巧,她的女儿就是难得一见的天香骨?到了这时,她和星隐的姻缘好像一床锦被被撕开扯烂,里面除了败絮,蠕动着的更可怕的东西,散发着诡秘难闻的气味。星雨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战栗,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,柔声道:“母亲,没事的,等他留在剑阁便好了。”留在剑阁?他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,留在剑阁便算完了么?这场她投入身心,面目全非的婚姻,没有一个交代便算完了么?银环夫人渐渐止住眼泪,举袖擦了擦脸,牵着星雨站起身,对星云道:“你待在这里,哪里都不要去。”她的神态突然老了几分,眼睛里闪着一种决绝的冷光,星云不禁道:“母亲,您要做什么?”银环夫人道:“不关你的事。”她带着星雨化风而去,外面雨幕潇潇,湖面一如星云心中的不安愈涨愈高。银环夫人的寝殿内,一名穿着水蓝色衣裙的侍女正在廊檐下给架子上的鹦鹉喂食,见银环夫人和星雨回来了,忙放下鸟食,迎上前来。银环夫人脸色灰败的样子吓了她一跳,又见星雨衣衫凌乱,披头散发,脸带泪痕,忙问道:“夫人,出什么事了?”银环夫人道:“没什么,明铛,你带大小姐去沐浴罢。”“母亲……”星雨攥着她的手,眸光忐忑。一股酸意涌上鼻腔,银环夫人忍住泪,拍了拍她的手背,强笑了一下,道:“去罢,我待会儿便去陪你。”星雨跟着明铛去了温泉池,银环夫人叫来另一名侍女,道:“朱玉,去玄空殿叫青鸾过来。”星雨在温泉池边支开明铛,方才脱了衣服,一身欢爱的痕迹暴露在蒙蒙水汽中,腿上还有干涸的jingye,手一搓直往下掉。世事无常,早上还恩爱情浓,转眼天翻地覆。如今母亲知道了一切,她和星云还有未来吗?星雨坐在池子里,眼泪不住滴落水中,忽见母亲披散着长发走了过来,急忙擦了把脸。银环夫人脱去衣衫,露出风韵成熟的曼妙酮体,下水抱住了星雨。她饱满绵软的胸带着熟悉的乳香,星雨乖顺地将脸贴着她。“小雨,明日我便带你离开这里,我们去你喜欢的俗世,好不好?”那哥哥呢?星雨抬首看她,那一双美目里盛满痛苦,她不忍再添分毫,涩声道:“我想……再见哥哥一面,最后一面。”银环夫人抚着她的脸颊,眼角清泪滑落,道了声:“好。”离别四张机,鸳鸯织就欲双飞,可怜未老头先白。春波碧草,晓寒深处,相对浴红衣。话说银环夫人将星雨带回寝殿,哄她睡下,才带着明铛去偏殿见青鸾。星隐在仙界时,青鸾便侍奉他左右,之后被贬,她自愿跟随,故而不同于一般的侍女。银环夫人惜她对丈夫一片忠心,一向敬她三分,这时见了她,上前照脸一巴掌。这一下比打星云那一巴掌还狠,青鸾摔在地上,一头青丝散下,把明铛和朱玉两个侍女都看呆了。银环夫人冷冷道:“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?”青鸾唇角流血,半张脸都肿了起来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摇摇晃晃站起身,低头道:“婢子不知,还请夫人明示。”银环夫人道:“青鸾,这些年我待你不薄,小雨是我的孩子,你也是女人,你看着她长大的,怎么能为虎作伥,让她受这等侮辱?你们仙界的人难道都一般无情?”青鸾心知事发,却神色淡淡道:“夫人在说什么,婢子不明白。”银环夫人怒极反笑,道:“好,好个忠心的奴才。”伸手在她单薄的肩头轻轻一捏,道:“滚。”青鸾只觉体内灵力空空,竟是被她废去了修为,登时脸色煞白,抿起含血的唇角,看了银环夫人片刻,终是一言不发,转身便走。走到门口,她脚步一顿,回眸看向银环夫人,幽幽道:“若不是为了大小姐,夫人以为您还会是夫人么?”银环夫人瞳孔骤缩,先前的怀疑被她这话挑拨更旺。星雨的体质难道真的不是巧合么?难道与他的相遇从头便是一场谋划?她不敢去相信,仅是怀疑已叫她痛苦非常,从而生出怒火,掌心微抬,却又将那一股杀意按下。她终究良善,想着千不幸万不该是自己所托非人,与这侍女有何干系?已经废了她的修为,便算抵罪了。真正可恨的,唯他而已。青鸾见她不欲动手,扭头走了出去。明铛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