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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担忧地看一眼盛世,哆哆嗦嗦钻进洗手间把自己锁在里头。

    直至门关上,盛涛的目光才收了回来,转向盛世。

    “别以为我不会伤你。”盛涛轻轻地说,“我的忍耐有限度。”

    盛世睫毛抖了抖。

    “那就当我把命还给你好了。”盛世的声音比盛涛更轻,他明明在看着盛涛,瞳孔却失去了焦距,好像在透过盛涛看着别的什么,苦笑道,“这些天,我常常忍不住想,若当年你没撞开浴室门救我,我成功死掉了,是不是爸爸就不会躺在那里,是不是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记起来了。”盛世淡淡道,“手受伤时记起来的,我割过腕,差点死了。以前我那么讨厌你们,你和爸爸却什么也不说,是怕我记起来,是我害死我mama的,对吗?”

    盛涛哑然,默默放下匕首,转开了头。

    盛世和他mama长得实在太像,他无法对着这张脸撒谎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害死她的。”盛涛怨恨地瞪向病床上的顾天远,一字一顿道,“是他害的!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

    “是!他不下飞机,你mama怎么会死!我来这里,就是为了跟他做个了断。”

    天完全黑了,小区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,却照不进晦暗的房间。

    盛世站在黑暗中,呼吸轻得像停了。

    他说不清自己此时对盛涛的感觉,太复杂了,怜悯或者痛恨,愧疚或者无奈,都无法准确概括,到头来,唯剩茫然。

    “我在mama的卧室里找到一枚鲁班锁。”盛世说起了别的事,“唐子朝打开过,锁里有一张SD卡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卡里有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没看。”盛世道,“唐子朝拿走了,我没有问他要。”

    盛涛胸膛剧烈起伏。

    他不再瞪顾天远,一百个一千个顾天远也不如meimei留下的东西对他有吸引力。

    “唐子朝在哪?”盛涛重新抬起匕首对着盛世,咬牙切齿,如癫似狂,“他把卡藏在哪了?!”

    剑拔弩张之际,房间里突然响起悠扬的乐声。

    盛世的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盛世没动,任由盛涛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白惨惨的光芒照在盛涛脸上,约莫是被“唐子朝”三个大字刺激到,他双目骤然猩红,表情狰狞得可怕。

    “问他!”盛涛将盛世拽到床边,匕首对准顾天远,把手机扔在盛世身上,“问他卡在哪!”

    盛世接起电话,开启免提模式。

    “老婆,我这边结束了。”唐子朝轻快的声音从播放口传出来,“饿了没?晚上想吃什么,我在买菜。”

    “唐子朝,我有事问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不能回家问呀?”

    “你把鲁班锁里的SD卡放哪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李清宸跟你说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作为证据提交给警方了,具体的我到家再告诉你好不好?”

    盛世瞥眼盛涛,盛涛脸色阴沉,借着手机光亮,打手势让他挂电话。

    “唐子朝。”盛世抿了抿蜜,“我想吃陈记麻辣兔头,你帮我买吧?”

    “那家好远哦,不过老婆想吃,我马上去买,你多等我一会?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盛世说着便要挂电话。

    唐子朝却猛然问道:“阿世,你旁边是不是有别人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盛涛大惊,刀尖抵上了顾天远眉心。

    盛世继续说道:“爸爸在我旁边。”

    “嗯嗯,我尽快回。”

    盛世挂完电话,对盛涛解释道:“我爸爸每隔几个小时需要按摩一次,以往这个时间,我都在给他按腿。”

    盛涛这才收回匕首,夺过了手机。

    他阴测测道:“为什么不让唐子朝回家?”

    “你不怕他见到你直接报警?”

    “呵呵。”盛涛冷笑,“你和顾天远都在我手里,他哪来的胆子报警?”

    盛世转身往墙边走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开灯。”盛世道,“房间里暗着,唐子朝没进门就会发现不对。”

    盛涛蹲在顾天远床边,紧盯着盛世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盛世温毫不怀疑,一旦自己表现出任何异常,盛涛立刻便会伤害顾天远。

    他拉上窗帘,摸索到墙壁上吊灯的开关打开。

    暖黄的光芒倾泻而下,照亮房间。

    盛世终于看清楚了盛涛的模样。

    以往光鲜亮丽的他变得蓬头垢面,衬衫西裤还是发布会新闻里穿的那身,衣摆裤腿尽是泥泞,嘴蜜干裂得脱皮发黑。

    盛世又给盛涛倒了杯茶,这回他皱着眉喝了。

    “去自首吧。”盛世垂下眼睛,“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呢,你明知我爸爸是最无辜的。”

    “他哪里无辜!”盛涛低吼。

    他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的小茶杯。

    “不是他你mama不会死!”

    “那他呢?他就该死?”

    盛世惨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我mama怎么死的,你真的不

    清楚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盛世深奶口气,拆掉了左手上的夹板,蹲到盛涛面前,让他看自己手腕上的旧疤痕,平静诉说道:“当年我自残也好,自杀也罢,不是我自责mama给我买钢琴出事。而是我知道我给了别人机会害死她,我承受不了她抛下我,承受不了自己没留住她。”

    盛涛愕然。

    “我不问唐子朝要mama留给你的卡片,因为我猜到了她